一提起胡耀邦,很多人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主持“平反冤假错案”和“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
想到他始终坚持“不戴帽子,不打棍子,不抓辫子,不装袋子”。
想到他马不停蹄,奔波调研,足迹遍布1600多个县。
还会想到他主张“藏富于民,让人民富起来”……
他反对人和人的关系是主仆关系、主奴关系、从属关系。
他不是完人、圣人,而是一个真人、好人、善人、正直的人;他光明磊落,宅心仁厚,也是一个极富人格魅力的人。他就是胡耀邦。
因他的努力,300多万人得以从冤假错案中平反,55万“右派分子”因其而被正名。他逝世后,一些老知识分子嚎啕大哭:没有你,我的冤屈就无法昭雪!
平反冤假错案,当然不是他一人的功劳,但他最有决心推进,比如他说:“建国以来的冤案、假案、错案,不管是哪级组织,哪一个领导人定的、批的,都要实事求是地改正过来。”
他也最有襟怀。因为在一些冤假错案中,有的当事人当年借机整过他、害过他,但他仍然为其平反。难怪他被戏称为:“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的肚子里能跑航空母舰。”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之所以能在中央党校的《理论动态》上发表,他是最重要的推手。审阅改稿时,他只“画了一个圈,改了一个字,改了一些标点”。最关键的是,他为了让这篇在当时极其敏感的文章能被发出来,全程参与,颇富苦心。
1979年,安徽搞“包产到户”的生产责任制,当时主政安徽的万里压力颇大。他在一次会议上说,“要吃米,找万里”。(见《南方周末》)
他还是改革开放的提出者和执行者,据历史学家研究发现,对于“改革”的全面论述,始于他1983年1月30日的一份讲话提纲。最早把“改革开放”连在一起的,同样是他。(见《羊城晚报》)1980年初,他在走访深圳后,明确提出:“要在深圳搞个对外开放的窗口,窗口发展得好,就搞特区。”
今天的人们,也许无法想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流行音乐被称为靡靡之音。比如邓丽君的歌曲只能偷偷地听。对此,他说:“什么叫‘流行歌曲’?我看概念有问题……是歌曲就要流行,在群众中能流行说明群众喜欢。”他在火车上,把当时的流行歌曲《我的中国心》的歌词抄下来。
从精神生活到衣着,他一直保持开放姿态。他提出,“不要干涉人家穿衣打扮”,“节假日应允许青年人跳集体舞”,“对绘画、雕塑,不能禁止表现人体美的作品”……据悉,他是当时领导人中最先穿西装的。
还有一个细节是,天安门城楼之所以向民众开放,也与他有关。1984年,一位署名“华兴”的老人,给时任总书记的他写信,建议开放天安门城楼,供民众参观。信里写道:“30多年来,每次到天安门,仰望天安门城楼,我总梦想有一天能登上这‘祖国心脏的心脏’。有人说这是‘幻想’,‘白日做梦’。但我深信,总有一天,梦想会成为现实……”天安门城楼开放与他推动有关。
说到开放,说到向西方学习,他站得高看得远。他曾认真研读过日本前首相吉田茂的著作《激荡的百年史》——日本脱亚入欧,虚心学习西方,终至世界经济强国。他很受触动,希望党内高干都读读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