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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普读 • PooDu 》

哲学家是如何炼成的?——读《康德传》有感

How Are Philosophers Made? ——My Thoughts On Reading Kant's Biography

2023-06-02 23:31
哲学家是如何炼成的?——读《康德传》有感

这章可以说颠覆了大众对这位一生未出走哥尼斯堡的哲学家的刻板认知。

原来,康德不仅是一位唯理是从的哲学家,早年还是一位热情创作诗歌和小说但不成功的文艺青年。而对小说的热情,贯穿了他一生。

原来,康德的批判哲学既得益于哲学家本人一贯坚持的独立思考,也得益于同时代哲学家思想家的影响,英国的休谟、洛克、牛顿,法国的蒙田、卢梭,德国的莱布尼茨、沃尔夫、鲍姆加登等当时学界如雷贯耳的名字,都直接或间接影响了康德的思想。我相信,通过分析康德读过书,谈论过的思想问题,我们就能知道他的哲学思想的来龙去脉。一切都是潜滋暗长的结果,而非豁然开朗的飞跃。

原来,康德是位交际能手,一直优游于哥尼斯堡的上流社会,包括高层军官、富商以及公爵。 一些高级军官还是他的学生。哲学家识人之多,远非一般人所能比。

哲学家是如何炼成的?——读《康德传》有感

原来,康德还是“优雅的硕士”,非常重视外在的打扮。他甚至把“宁愿当体面的傻瓜,不做丢脸的傻瓜”当作座右铭。康德宁愿穿着优雅过度也不愿随便。康德认为,不让任何人因自己产生不快甚至怪异的印象是做人的责任。衣着的颜色应以花朵为鉴,所以褐色的外套必须配以黄色的背心。康德晚年喜欢穿混色衣服,外套镶有金边,并佩戴一把文彩的短剑。一般人注重打扮我们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哲学家也如此,可见人情影响力之巨大。

原来,康德也为生计发愁,他就像今天的辅导老师,上一节课有一节课的收入,否则,衣食就没有保障。但初任讲师的几年里,他的收入很低。他必须穿同一件外套,直到穿破为止。他的朋友要集资为他买一件新的,但被他拒绝。也会跟同行竞争同一个职位。

原来,单身汉康德曾两次爱上女人,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他“仔细计算自己的收入与开支,把最后的决定一天推迟一天”。后来他自嘲说,在他需要女人时,他养不起;他养得起时,已经不需要了。需要说明的是,他并非特例。当时不少学者都因为无法承担妻小的生活而当单身狗。

康德作为哲学家的成功让我想起一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流无数。

所谓读万卷书,不是说一定要读多少书,而是不愿错过所有好书。康德是一个有开放胸襟的人,他说:“好的东西,不管来自何处,我们都必须接受。”逻辑学、形而上学、数学、天文学、地理学、哲学、文学……这些领域,康德都非常熟悉。他可能是继亚里士多德之后、整个古典时期最博学的学者之一。

至于行万里路并不是说非得周游列国,而是要让自己在真实的生活而非学术象牙塔里磨练。另外,脚步不曾涉足的地方,想象力却可以尽情驰骋。康德一生生活在哥尼斯堡,但这并不妨碍他神游埃菲尔铁塔。

比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更重要的可能是交流无数。与优秀同行的交流,与餐馆形形色色人的对话,与各阶层人士的沟通,无论是友是敌,都是他追寻卓越路上必备手杖。康德,生于哥尼斯堡,死于哥尼斯堡,但他却具有世界公民的头脑。这点苏格拉底。苏格拉底一辈子活在雅典,人们问来自哪里,他却回答说“来自世界”。我们阅读康德的《论永久和平》等政治哲学作品,就更清楚他是一位博大的世界公民。也许正是一次又一次的对话交流,最终塑造了伟大的哲学家。对此,他有很清醒的认识:

以前我总觉得康德是思想天才,但现在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位整个人类站在一起的思想巨匠。在《论优美感与崇高感》里,康德有一段充满自传色彩的省思:

天底下像康德这样富于才华的人我们可以举出很多,但他们大多恃才傲物。能像康德这样既始终坚持做自己,同时又保持诚挚和谦卑的人,放眼古今中外都是凤毛麟角。

哲学家是如何炼成的?——读《康德传》有感

从外形上看,个子只有一米五七,身体一直瘦削的康德是弱小而不起眼的,但从人格上看,康德又是极其坚强的,因为他始终坚持自己塑造自己。他不是生来就是哲学家。他是一路长途跋涉,不断升级打怪,最终才将自己铸造成第一流的哲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