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安琪拉的灰烬》是我大二的时候,在校园的书摊上买的。荣获美国文学最高荣誉普利策奖,被美国《纽约时报》誉为“影响全球的成长小说”……这些封面推荐语深深吸引了路过的我。
大二时,只要看到入我法眼的书,我就会果断买下它,哪怕是完全不打折的书。而这本书当时是打6.5折卖的,封面推荐已经吸引了我,拿起来翻一番,完全是新书,纸质和装帧就让我觉得是好书,至于内容到底怎么样,在往来学生络绎不绝的书摊边上当然没有细读。当时想的是买回来再好好欣赏。可买回来后,对新书的渴望将原来阅读的心情冲刷得干干净净。上周因为开始清理一些书,才决定在处理它的时候阅读阅读。
总体来说,这是一部优秀的自传体成长小说,没有一般苦难文学的说教,而是用生动的细节拾掇着成长路上的一个个故事,很适合奋进路上的青年男女阅读。
托尔斯泰听高尔基讲述了自己不幸的青少年时期经历后,泪流满面地说:“那样的生活足以将你变成贼、骗子或杀人犯,而您却成了作家。你使我无法不对你深怀敬意。”高尔基回答:“那是因为天使一直伴随着我成长。”作者“我”的成长也是这样。
作者弗兰克·迈考特是美国著名作家、杰出教师。他1930年生于纽约,4岁随父母迁回爱尔兰,在贫民窟长大。他13岁辍学,19岁怀揣“美国梦”重返纽约,做过勤杂工、打字员,当过兵,后考入大学并在毕业后成了一名教师。他曾荣获美国教育界最高荣誉“全美最佳教师”称号,被誉为“老师中的老师”。
迈考特从退休后开始从事写作。《安琪拉的灰烬》是他的处女作,1996年出版,靠读者相传,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名,创下在榜长达117周的纪录,一年重印47次,印数高达150万册。且一举包揽普利策奖、全美书评奖、美国年度好书奖等知名奖项。还被拍成电影。
《安琪拉的灰烬》共19个章节。男主角弗兰克出生于美国纽约,不久后举家迁回爱尔兰,家庭穷困潦倒。父亲就如同烂泥一般扶不上墙,一无所长、嗜酒如命、整天醉话连篇,拿着本就微薄的工资去喝酒,对孩子的温饱问题却不管不顾,去了美国后也很少把工资寄回来。母亲安琪拉早年时期是一个美女,舞跳得好,歌也唱得不错。但“她的任务就是不停地繁衍后代,然后就是千方百计地支撑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还有就是一群肮脏的弟弟妹妹。”苦于家庭情况,她只能坐在火炉旁哀叹,由一个无忧无虑的美丽少女转变成一个多子、穷困的妇女。在弗兰克所在的学校里,神父自以为是,教师恃强凌弱……在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要面对贫穷、苦难、挫折以及他人的取笑等,然而他却选择以乐观进取的精神与命运做抗争。19岁的他只身来到美国,去追求自己曾经羡慕过的生活,最终他冲破重重困难险阻,过上了梦想的生活。
作者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把主人公所代表的美国穷苦人民那艰苦的生活描写得淋漓尽致。字里行间充满了苦难,但是它不叫人绝望,反而鼓励我们即使在困境中也要保持一颗积极进取的心。本书全面体现了苦中作乐,在困境中依然保持乐观积极态度的精神。“它”教人珍惜幸福、激人迎难而上,触发我们内心最真实的感觉。
作者说“当我回首童年,我总奇怪自己竟然活了下来”,生活有时真的不容易,但作者没有被困难和贫穷打败,而是用它们谱写了充满诗意和乐趣的成长诗章。
媒体和作家评价
《安琪拉的灰烬》堪称近年来少见的具有影响力而又兼具人文风格的回忆录!——《纽约时报》
很少有一本书能像《安琪拉的灰烬》这样能以苦中作乐、感伤而又不失乐观积极的精神感动读者。这本书的成功靠的不是夸大词的宣传,而是真心被感动的读者的口口相传。——美国《好书》杂志
书中包含了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语言,既令人捧腹,又使人心碎。——《今日美国》
一座关于人类不朽精神的纪念碑,一段震撼人心的童年故事。——《迈阿密先驱报》
一旦翻开这本精彩动人的书就不能歇手,非要看到弗兰克的童年结束为止。——《辛德勒名单》作者托马斯·肯尼利
“巴学园”书系里至今最好的两本书,其中一本就是《安琪拉的灰烬》。
这是一本好书;在中国当下的语境中(到处弥漫着庸俗的享乐主义),它就更是一本好书了。——著名学者、作家 曹文轩
此书能使我们中国的数量大得惊人的穷孩子们,从自己的母亲身上,发现天使的影子……——著名作家 梁晓声
我是从下午开始读这本书的。躺在床上读,读完后是凌晨四点。合上书本,我发现有两滴冰凉的眼泪挂在腮边。
我很奇怪,这本书字里行间充满了苦难,但是它不叫人绝望。我细细地琢磨着这个原因,好像有些明白了。主人公在成长着,在拼命地吸吮着苦难的乳汁成长。这成长的历程是无坚不摧的。——著名作家 高建群
教人珍惜幸福、激人迎难而上的内蕴,与引人入胜的叙事、流畅优美的文笔一起,构成了《安琪拉的灰烬》让人久读不厌的魅力。——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
普通读者评论:
贫穷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苦难,读来并没有让人感到绝望或是愤恨,也没有让我觉得是个奋斗与励志的故事,只有平常以及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这种恰到好处的状态很是难得,大概是作者真正接受了自己的缘故?几年前读过的书了,现在记起来依然值得五颗心。
——@暖炉
还是高中备战高考时偷着看的书,最近遇上大落,忽然想起这本书,就觉着,也许自己也能像那一家人一样挺过来吧。
——@阿千
用孩子气的口吻来叙说童年的苦难、人世的荒谬,以及苦难中短暂的欢愉。很苦,且真实,即使是自己的羞耻,也不加避讳,但字里行间总有一股向上的力量。这就是我想说的,超脱。
——@勒根丁
前半段的弗兰基真是太可爱了,不怜爱不行了,尤其是拖煤块的那段。最后打了妈妈醉着在教堂忏悔的那段,看着很感人。
——@小麦
精彩摘录:
当我回首童年,我总是奇怪自己竟然活了下来。当然,那是一个悲惨的童年,幸福的童年是不值得在这儿浪费口水的:家庭贫困潦倒;父亲一无所长、醉话连篇;母亲虔诚而沮丧,坐在火炉旁哀叹个不停;神父自以为是;教师恃强凌弱……我们在物质上极端贫穷,但我们总是很快乐,有很多渴望,很多梦想,很多激情,我们感觉很富有。
比一般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比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天主教徒的童年。
你们必须得研究和学习,自我判断历史和其他东西,不过如果大脑空空的话,你们什么事也没法做决定。把你们的大脑充实起来吧,把你们的大脑充实起来吧。大脑是你们的宝库,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干涉得了它。要是你赌赢爱尔兰赛马,买下一套房子,房子需要家具,你会往里面塞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吗?你们的大脑就是你们的房子,要是往里面塞从电影院看到的那些垃圾,你们的头脑便会腐烂。你可能是个穷人,你的鞋子是破的,但你的大脑却是座宫殿。
他踏上窄窄的街道,面带微笑,年轻又骄傲,绞索套在他的脖子上,被他金黄的发卷贴得牢,罗迪迈克考雷即将赴死,今天走过那座图姆桥,蓝色的眼睛里不见一滴泪,反倒有兴奋的光芒在闪耀。
我很奇怪,在这个满是牛奶和苹果的世界里,为什么竟然还有人挨饿。
啊,男孩们,男孩们,要立志,但是要先充实你的大脑。你们听见我说的了吗?要充实你们的大脑,这样你们就能光彩夺目地走在这个世界上。
中译本原著开篇试读:
我的父亲和母亲本该待在纽约,他们在那里相遇,在那里成婚,我也在那里出生。然而,我四岁的时候,他们却返回了爱尔兰。那时,我的弟弟小马拉奇三岁,双胞胎奥里弗和尤金只有一岁,妹妹玛格丽特已经夭亡。
当我回首童年,我总奇怪自己竟然活了下来。当然,那是一个悲惨的童年,幸福的童年是不值得在这儿浪费口水的。比一般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比爱尔兰人的悲惨童年更不幸的,是爱尔兰天主教徒的童年。
人们总爱吹嘘或抱怨他们早年所遭受的苦难,但那根本没法和爱尔兰人的苦难相提并论:家庭贫困潦倒;父亲一无所长、醉话连篇;母亲虔诚而沮丧,坐在火炉旁哀叹个不停;神父自以为是;教师恃强凌弱;还有那些英国人和他们八百年来对我们所造的孽。
尤其糟糕的是—我们那儿总是湿漉漉的。
在遥远的大西洋上空,大片聚结的雨云缓缓流向香农河,然后永远停留在了利默里克①。从割礼节②到新年前夜,雨水一直浇灌着这座城市。它造就了刺耳的干咳声,支气管炎的“呼噜”声,哮喘病的“咻咻”喘气声,还有肺病那“吭吭”的咳嗽声。它把人们的鼻子变成喷泉,把人们的肺变成细菌的温床。于是,它又引出了大量的治疗土方:为了治疗黏膜炎,得吃用加了胡椒粉的牛奶煮过的洋葱;为了使呼吸道畅通,得把面粉和荨麻熬成糊糊,裹在布里,然后把这滚烫的东西拍在胸膛上,烫得人“嘶嘶”地倒抽凉气。
从十月到次年四月,利默里克的墙壁上一直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衣服从来没干过,花呢衣服和羊毛外套成了许多生灵的乐园,有时还会钻出一些神秘的植物。在小酒馆里,水汽从潮湿的身体和衣服上蒸发出来,又随着烟卷和烟斗被吸进去,伴着溅洒出的黑啤酒和威士忌散发出霉味,还稍微混合着从户外厕所飘进来的尿臊味—许多人就是在那里将他们一周的收入呕吐得一干二净的。
雨水把我们赶进了教堂—那是我们的避难所,我们力量的源泉,我们唯一干燥的地方。在做弥撒、祈祷和九日祷时,我们湿淋淋的挤作一大堆,在神父单调沉闷的布道声中恹恹欲睡,而水汽又混合着焚香、鲜花和蜡烛的味道,从我们的衣服上蒸发出来。
利默里克一向以虔诚闻名,但我们仅仅熟悉它的雨水。
我的父亲马拉奇·迈考特出生在安特里姆郡图姆镇的一个农场。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样,他生性粗野,爱找英国人或爱尔兰人的麻烦,有时还同时找这两伙人的麻烦。他曾为爱尔兰共和军作战,最终在一次亡命行动中成了被悬赏的逃兵。
我小时候常常盯着父亲看,他那日益变稀的头发、东倒西歪的牙齿让我感到纳闷,为什么有人愿意出钱买这样一个脑袋呢?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祖母告诉我一个秘密:还是婴儿的时候,你那可怜的父亲摔过倒栽葱。那是个意外,此后他就跟原来不一样了。你一定要牢记,摔过倒栽葱的人可能会有点不大正常。
因为他那个被摔过的脑袋有了价码,他只好从戈尔韦港乘货船偷偷逃离爱尔兰。到了纽约,正赶上大禁酒,他认为自己简直掉进了地狱。但他随即发现了地下酒吧,就又眉开眼笑了。
在美国和英国游荡和痛饮过后,江河日下的光景令他开始渴望安宁。他回到了贝尔法斯特市,因为他的出现,那里炸开了锅,他却说:去他们的吧。他常和安德森镇的女士们闲聊,她们用美色诱惑他,可他却把她们打发了,继续喝自己的茶。他已经烟酒不沾,美色又有什么用?不久,他死在皇家维多利亚医院。
我的母亲叫安琪拉·西恩,是和她的母亲、两个哥哥托马斯和帕特里克,以及一个姐姐阿格尼斯在利默里克的贫民窟长大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原因是在她出生几周前,他就溜到了澳大利亚。
在利默里克的小酒馆喝了一夜的黑啤酒后,外公摇摇晃晃地走在小路上,一路哼唱着他最喜欢的那首歌:
是谁把罩衫扔进了墨菲太太的炖菜汤?
无人搭理他只好一直高声嚷:
定是爱尔兰脏鬼的恶作剧,
看我不好好痛揍他一场,
竟敢把罩衫扔进墨菲太太的炖菜汤。
他的心情出奇的好,于是想和一岁的小帕特里克逗乐。可爱的小家伙深爱着他的父亲。父亲把他扔到半空中,他便大笑个不停。没事的,别怕,小帕特,没事的,别怕,飞到黑黑的天上去喽,好黑好黑的天呀。噢,耶稣啊,他没能接住这个落下来的孩子,可怜的小帕特里克头先着地,发出“格”的一声,接着又呜咽了几下,便没了声息。外婆从床上吃力地抬起身子(她当时正怀着孩子,那就是我的母亲),好不容易把小帕特里克从地上弄起来。她冲着孩子长叹一声,然后转向外公:滚出去!滚!你再多待一分钟,我就找斧子劈你,你这个酒疯子!耶稣作证,我会用绳子绞死你。滚出去!
外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男子汉一样。我有权待在自己家里,他说。
她抱着这个受伤的孩子,肚子里还有另一个健康的孩子折腾着,她向他冲过去,疯狂地逼向他,他顿时软下来,跌跌撞撞地逃出屋子,奔上小路,一口气跑到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才停下来。
我的舅舅小帕特再也没能恢复原样。他的大脑变得迟钝,走起路来左腿和身子朝相反的方向扭着。他没有读过书,但上帝却在用另一种方式保佑他。八岁开始卖报纸的时候,他比财政大臣还会算账。没人知道人们为什么叫他“西恩修道院长”,不过全利默里克的人都喜欢他。
我母亲的麻烦从她出生之际就开始了。外婆躺在床上,一边因为阵痛气喘吁吁,一边向孕妇的保护神圣哲拉·马则祷告个不停。接生护士欧哈罗兰穿着一身华丽的服装站在旁边。正赶上新年前夜,欧哈罗兰焦急地盼着这个孩子快快出生,她好及时赶赴聚会,参加庆典。她对我的外婆说:请你用力,求你啦,用力。耶稣、马利亚和圣约瑟啊,要是你们不让这个孩子快点的话,新年到了他也不会出生的,那我这身新衣又有什么用处?甭管什么圣哲拉·马则了,在这种时候,男人能有什么用?就算他是圣人又怎么样?圣哲拉·马则屁用不顶!
外婆又向难产保护神圣安妮祷告,可是孩子仍不肯出来。欧哈罗兰护士便让外婆向圣犹大祷告—他可是人们处于绝望境地时的保护神。
圣犹大,危急关头的保护神啊,快救救我,我不行了。她嘟囔着,用着力,婴儿的头露出来了,只有一个头,那就是我的母亲。这时候,夜半的钟声响了,新年到了。口哨、喇叭、警笛、铜管乐队,同时在利默里克城喧嚣起来,人们喊着、唱着“新年快乐”。祝愿友谊地久天长。教堂的祈祷钟声全部敲响了,欧哈罗兰护士为她那身没派上用场的新衣流下了泪水,那孩子仍然原样停在那里,她也仍然穿着这身新衣待在原地。请你出来吧,孩子,好吗?外婆猛一用力,孩子出世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长着乌黑的鬈发和一双充满哀怨的蓝眼睛。
啊,老天在上,欧哈罗兰护士说,这孩子跨了两个年度,头生在新年,屁股生在旧年。还是说头生在旧年,屁股生在新年?你得给教皇写信,太太,搞清这孩子到底算哪年生的,而我要把这身衣服留到明年再穿了。
孩子取名叫安琪拉,因为她降临人世的那一刻,晚祷钟声(Angelus)正好在新年的午夜时分响起,还因为,她的确是个小天使。
像童年时那样爱她吧,
哪怕她虚弱,衰老,发色灰白。
因为你永远不会失去母爱,
直到她有一天在地下长眠。
在圣文森特保罗学校,安琪拉学会了读书、写字和算术,到第九个年头,她的教育就结束了。她开始尝试做一个小时工,一个仆人,一个戴着小白帽随时为人开门的女佣,但她又学不会屈膝礼。她的母亲说,你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力,你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你不去美国?各种各样的废物在那儿都能找到位置。我给你盘缠。
到达纽约时,她正赶上大萧条时期的第一个感恩节。在布鲁克林克拉森大街的丹·麦克阿多利和他妻子敏妮举办的聚会上,她邂逅了马拉奇。马拉奇很喜欢安琪拉,她同样很喜欢他。他有一种狡黠而又怯懦的神情,那是刚刚因抢劫蹲了三个月班房的缘故。在地下酒吧里,他和朋友约翰·迈克艾兰听说那辆卡车上装着满满的猪肉和豌豆罐头,于是铤而走险,但他们不会开车,卡车在默特尔大街上东倒西歪。警察盘查了这辆车,结果令他们大惑不解,竟然有人愿意劫持一辆没有装着猪肉和豌豆罐头、只装着几箱纽扣的卡车。
安琪拉被这狡黠而又怯懦的神情所吸引,马拉奇蹲了三个月班房后也备感孤单,所以这次邂逅必然产生那种“双膝打战”的情景。
所谓“双膝打战”,就是指一男一女踮着脚尖,抵着墙壁,竭力控制因兴奋而抖个不停的膝盖,却又不能自已的那副样子。
“双膝打战”将安琪拉置于一种有趣的境地,自然这也招来了议论。安琪拉有两个表姐,麦克纳马拉姐妹—德莉娅和菲洛米娜,她们分别嫁给了梅奥县的吉米·福图恩和布鲁克林当地的汤米·弗林。
德莉娅和菲洛米娜块头都很大,胸部发达,性情凶悍。当她们走在布鲁克林的人行道上时,小人物们纷纷避让,以示尊重。这对姐妹晓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认为任何疑惑都可以由一种东西来解决,那就是神圣的天主教和使徒教会。她们知道,安琪拉尚未婚嫁,不该让人说三道四,她们不能对此袖手旁观。
她们采取了行动,带着吉米和汤米向大西洋大街上的那家地下酒吧进发。每个星期五,马拉奇都会在那里出现,那是他有工作以后发薪水的日子。店铺里的伙计乔伊·卡西马尼不想放这姐妹俩进来,但菲洛米娜警告他,要是他不想让自己的鼻子从脸上搬家,不想让那扇门散架,那最好给她们开门,因为她们是带着上帝的使命来的。于是乔伊说:好吧,好吧,你们这些爱尔兰人。天哪!要有麻烦了,要有麻烦了。
马拉奇远远地待在酒吧的另一头,脸色发白,冲着两个胸部发达的女人献上一丝苦笑,递给她们一杯酒。她们不为所动,德莉娅说:我们不知道你来自北爱尔兰的哪一个阶层。
菲洛米娜说:我们怀疑你家里有长老会教徒,这样可以解释你对我们表妹干下的那些事。
吉米说:啊,那么,啊,那么,就算他家里有长老会教徒,也不是他的错呀。
德莉娅说:你给我闭嘴。
汤米插进来:你对那个可怜姑娘干下的事情,对爱尔兰民族来说,是极不光彩的,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啊,我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马拉奇说,我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没有人要你说话,菲洛米娜说,你的蠢话造成的伤害够多的了,还是赶快闭上你的臭嘴吧。
在你闭上臭嘴后,德莉娅说,我们来谈谈你和我们那可怜的表妹安琪拉·西恩的正事。
马拉奇说:啊,的确,的确,正事归正事,我很高兴趁此机会,请你们每人喝上一杯。
收起你的酒,汤米说,倒在你屁股上吧。
菲洛米娜说:我们的小表妹一下船,你就盯上了她。在利默里克我们是讲道德的,你知道,道德。我们不像安特里姆郡的野兔子,那地方爬满了长老会教徒。
吉米说:他长得不像长老会教徒。
你给我闭嘴,德莉娅说。
我们还注意到另一件事,菲洛米娜说,你的行为很古怪。
马拉奇笑了:是吗?
是的,德莉娅说,这是你一开始就引起我们注意的原因之一,你那古怪的行为给我们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就是长老会教徒那种鬼鬼祟祟的微笑,菲洛米娜说。
啊,马拉奇说,那只是因为我的牙齿有毛病。
管它牙齿不牙齿、举止古怪不古怪的,你得娶那姑娘,汤米说,你要上教堂举行婚礼。
啊,马拉奇说,我可没打算结婚,你们知道,没有工作,我没法养家糊口……
结婚就是你要做的事,德莉娅说。
上教堂举行婚礼吧,吉米说。
你给我闭嘴,德莉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