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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普读 • PooDu 》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Schopenhauer: The Ugliest Face Is Better Than A Mask!

2023-06-02 21:51

国学大师王国维曾说,哲学家大抵有两类,一类可爱而不可信,一类可信不可爱。向来以悲观主义著称的叔本华就属于后者。叔本华为人孤僻,恃才傲物,曾放言:“如果不是我配不上时代,就是这个时代配不上我。”叔本华脾气暴躁也是名贯哲学史的,现实生活中跟谁都相处不好,总是奢望从他人那里获取好处,但又怕吃一点亏。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叔本华对女性也充满偏见(由于断定女性缺乏理性和智慧,可没少惹恼当代的女权主义者们)。更令人侧目的是,据说他曾恶意将一老妇推下楼摔伤致残,法院判定他每月供养老妇一定费用,这让叔本华大为恼火,但碍于法理所在,也只有抱怨泄愤。待老妇死,他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说:“老妇死,重负释”!我们从中一点怜悯都看不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些表现倘只是一个市侩的作风,我们倒还能给予理解和原谅,而竟然出现在一位以智慧著称的哲学家身上,就显得非常掉价了。不过,尽管叔本华本人的私生活充满争议,我们依然需要从他的大脑那里汲取营养,毕竟故事比讲故事的人更靠谱,思想比肉身更长久。

叔本华哲学深刻地影响了后来的许多大哲学家如尼采、柏格森、维特根斯坦、萨特、波普尔等;在文艺领域,叔本华哲学影响了瓦格纳、萧伯纳、托尔斯泰、托马斯曼、贝克特、荣格等一大批行业标杆性人物,此外,达尔文、爱因斯坦、薛定谔等伟大科学家也都从叔本华哲学受益。

但要说受叔本华哲学影响最大的群体,无疑是千千万万的普通读者(我就是其中一个)了,尽管其中充满了误读和扭曲。叔本华哲学有一种直指人心的魅力。我们在读叔本华时不会像读黑格尔那么枯燥晦涩,这一方面是因为叔本华思想具有浓厚的东方色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本人有意与黑格尔式的抽象思辨哲学保持对立的立场。叔本华对黑格尔哲学的锐意批判常被看成是一位失败哲学家(叔本华生前直到晚年才享有声誉,但即使到了晚年,其哲学上的重要地位和他应得的声誉之间仍不成正比)对一位成功哲学家(黑格尔的哲学生涯非常成功,在生前他就已经实际地成为那个时代的官方哲学家)的嫉妒,但其中也绝不缺乏真知灼见。

下面是叔本华的智慧箴言,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探究叔本华的哲学体系,而在于从哲学家本人看似愤世嫉俗的格言中汲取智慧营养,洞达人生真相。聊疗君相信,我们若深读这些哲学慧言,营养不会比流行鸡汤少。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 1、每一个生命的历史都是受难史。

  • 2、世界是我的意志,我的表象。

  • 3、一切表象,不管是那一类,一切客体,都是表象。唯有意志是自在之物。

  • 4、我们生活存在于其中的世界,按其全部本质来说,彻头彻尾是意志,同时又是彻头彻尾的表象。

  • 5、生命没有本质的意义,它仅依赖欲望和幻想得以运转。我们内在有一股称为“生命的意志”的力量,这股力量十分强大,远胜过理性、逻辑和道德意识,它不断鞭策我们向前,充分发挥我们自身的优势。

  • 6、意志是世界的本体,自觉的意志体现在人身上,但人越是自觉,就越是痛苦,他必须不断求生存,因恐惧死亡而奋力挣扎。意志的本质就是挣扎,它没有目的、没有满足,欲望的暂时的满足也立刻导致空虚无聊,导致进一步的欲望和挣扎,欲壑难填。所以人生本质上就是无休止的痛苦。

  • 7、生活充满了痛苦和不幸,就算你侥幸逃脱,无聊也会无孔不入,即刻找上你。邪恶总能赢,愚昧最喧嚣。命运是残酷的,人类是可怜的。生活于这样一个世界,自身内在丰富的人,仿佛是圣诞节时一间温暖明亮的屋子充满幸福感,而内心贫瘠的人只能是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无法摆脱苦闷。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拥有丰富的个性,尤其是拥有良好的智力禀赋——尽管这可能并不会带来最光明的前途,但一定是最幸福的命运。

  •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8、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历史上的圣徒和耶稣基督本人学习,不是从任何意志出发,而是从静观的认识出发,意识到一切世俗的生活都是空无,生命意志就是人的“原罪”,人只有靠“恩宠”才能得救,而所谓得救也无非是一种无欲无为的寂灭境界。

  • 9、人如果认识到意志的本质,对生命意志所追求的一切都自觉地加以克制,对生命意志所追求的一切都自觉地加以克制,对生命意志所逃避的一切都坦然承受,包括对必然到来的死亡的承受,这就使自己的精神上升到比善和仁爱更高的神圣性,这种人才能达到“充满内心的愉快和真正天福的宁静”。

  • 10、我们不应为某件事情过分高兴或者悲伤,原因之一就是一切事物都在改变,另一个原因是我们对于何为有利,何为不利的判断是虚幻的。因此,几乎每个人都曾经一度为某件事情悲伤不已,但最后却被证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又或者,我们曾经为之兴高采烈的事情,却变成了我们极度痛苦的根源。

  • 11、时间造成沧桑世变,万物本质上是转瞬即逝的——所有这些都是应当永远铭记的真理。因此,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们都应想像与之相反的情形,这于我们将大有裨益:诸事顺遂时,别忘了不幸和灾难;得到友谊时,要记住还有敌人;在明媚的阳光下,要想到阴霾的天气;沉浸于温柔的爱河时,要留意暗中的仇恨……

  • 12、我们并不是因为发现了欲求某个事物的种种理由才去欲求这个事物,而是因为欲求某个事物采取寻找欲求它的种种理由。……所以逻辑是无用的,没有人靠逻辑说服任何人;连逻辑学家也只是把逻辑作为收入的一个来源而已。

  • 13、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 14、人的面孔要比人的嘴巴说出来的东西更多,更有趣,因为嘴巴说出的只是人的思想,而面孔说出的是思想的本质。

  • 15、如果我们怀疑一个人说谎,我们就应该假装相信他,因为他会变得愈来愈神勇而有自信,并更大胆地说谎,最后会自己揭开自己的面具。

  • 16、朋友都说自己是真诚的,其实,敌人才是真诚的。所以,我们应该把敌人的抨击、指责作为苦口良药,以此更多地了解自己。

  • 17、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均衡,太阳刚或太阴柔,太理性或太冲动,如果任其发展,就会一步步失衡。

  • 18、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孤独为一个精神禀赋优异的人带来双重的好处:第一,他可以与自己为伴;第二,他用不着和别人在一起。第二点弥足珍贵,尤其我们还记得社会交往所意味着的束缚、烦扰甚至危险,拉布叶说过:“我们承受所有不幸皆因我们无法独处”。

  • 19、严格说来,有他本身根本思想的人,才有真理和生命,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只有对自己的根本思想,才能真正彻底的理解,从书中阅读别人的思想,只是捡拾他人的牙慧或残渣而已。

  • 20、思考的人往往会发现一种现象:他搜索枯肠,绞尽脑汁,经长时间研究所获得的真理或见解,闲来不经意地翻开书本来看,原来这些论调,别人早已发掘到了。泄气?失望?大可不必。这个真理或见解是经过你自己的思考而获得的,其价值自非寻常可比。惟是如此,才更能证明该种真理或见解的正确性,它的理论才更能为大众所理解所接受,如是,你成了该真理的一员生力军,这个真理也成了人类思想体系的一支。并且,它不像一般读来的理论,只是浮光掠影而已,它在你的脑海中已根深蒂固,永远不会消逝。

    叔本华:最丑陋的面孔,也比戴着面具要好!

  • 21、我们读书时,是别人在代替我们思想,我们只不过重复他的思想活动的过程而已,犹如儿童启蒙习字时,用笔按照教师以铅笔所写的笔画依样画葫芦一般。我们的思想活动在读书时被免除了一大部分。因此,我们暂不自行思索而拿书来读时,会觉得很轻松,然而在读书时,我们的头脑实际上成为别人思想的运动场了。所以,读书愈多,或整天沉浸读书的人,虽然可借以休养精神,但他的思维能力必将渐次丧失,此犹如时常骑马的人步行能力必定较差,道理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