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天没有回贵阳,原因是昨天买的今天的列车没有抢到票。我在中午就收到了昨天微信支付的退款。
他还是执意要回去,所以上午工作完后,我就直接去了他那边。原来他所在的方庄芳果园就在复古式餐馆大清花东侧不到一百米。我之所以如此熟悉是因为我们刚来北京时傻妞曾在大清花做过近半年的服务员。那时我还常常去接她来我住的地方。没想到他就被安排在这里。
他仍是老样子,就是右脚肿得更明显了点。据他讲,早上刚起床那会儿,右脚一走路就疼,活动一阵后虽有好转,却依然行动不便,尤其是去大便时,下蹲得非常小心翼翼。一下子肿成那个样子,想都能想到其日常生活会是多么不便。
他把身份证递给我后,我就骑着摩拜单车去附近的火车票代售点。先去在方庄时常去的那个代售点,发现已经不见了。于是再导航去刘家窑附近的一个代售点。其实大约下午三点,正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段之一。我浑身都是汗。像贴膜一样附着在脸上的汗水,惹得我心烦气躁。
穿过一片林木葱葱郁郁的绿化地段,我终于在一个三岔路口打探到那个不起眼的代售点(它只有一个两三米的小窗口,窗口旁挂着一块用粗狂毛笔写就的告示牌)。
有意思的是,售票员第一次跟我解释班次时,我完全没听清。而她再告诉我时,就是一脸的不耐烦。当我按她的推荐爽快买了票,并说了声“谢谢”后,她又笑容可掬地以“不客气”回敬我。
买了票,我特地从我知道的最近的中国银行绕道而行,取了2000现金。1500留给爸回贵阳后备用。他身体发肿的问题仍在发酵,即使回贵州治疗,估计三五千还是要花的。我担心的是久治不愈。比起稍稍昂贵的花费,我更希望他的肿胀早点了事。否则夜长梦多,即使并不严重,也会搅得我心神不宁。
我们在大清花毗邻的贵州酸汤鱼火锅店吃饭。他本是不大乐意去的。因为那种地方,在他眼里就是典型的消费死贵又难下咽的饭店。其实我差不多也是这样想得。只不过想到他来北京一年多了,我们没在外吃过几顿饭,加上他明天就要回去,算是给他一个短暂的告别仪式吧,哪怕他并不这样看。他说吃什么都可以。我点了养生酸汤锅底,一条两斤半的草鱼,豆制拼盘,蔬菜拼盘和小料,一顿饭共花了215元。看到这个账单,他惊呼:“天啦天,太贵啦!我还以为最多六七十块钱!”
偶尔吃一顿价值215的酸汤鱼火锅我倒能接受,真正令我大失所望的是太难吃,对我来说,3块钱的酱香饼也比这好吃。酸汤倒是酸,但香味不够;锅里调料不多,姜、蒜、茴香均未见或少见;盐少了点;味道与一个装帧体面的餐馆完全不搭;草鱼煮熟了仍散发出腥味……煮熟的草鱼吃不到三分之一,我就想收筷子了。但想到这是“昂贵”的火锅,不吃白不吃,怎么也要“饱餐”一顿,于是我们多次振作口味,终于把锅里的菜吃得只剩零星。
结账后来到路面上我才意识到,身在外地贸然吃家乡的菜,这本身就是不明智的。真正的特色,几乎只能在本地才能尝到。贵州的弄到北京来,即使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也会因为调料、配方、原材料、做法等因素的变异而面目全非或大打折扣。
感慨之余,我倒也不觉得有多遗憾,毕竟这顿饭主要是为了请父亲,至于吃什么以及吃得怎么样都是次要的了。
明天是周一,我得上班。如果父亲能自己上车的话,我就不准备过去送他了。愿他安好!愿他早愈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