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生
当今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意识形态是什么?
你可能说是资本主义,或是社会主义,亦或是自由民主。
诚然,这些都是极有影响力的意识形态,主宰着某些社会,为某些国家或群体所信奉。
但它们都不如民族主义有影响力。
我们总是生活在特定的时空、特定的群体、运用特定的语言、有特定的风俗习惯,等等,这些便构成了民族主义发展的基础。
民族主义萌芽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君主,他们宣称自己拥有绝对的权威,鼓吹自己王国的伟大和统一。但没多久,人民就发现,伟大的不是国王,而是国家。法国大革命的胜利,全世界都震惊于法兰西人民的力量,民族主义也由此进入到一个全新阶段。
到19世纪中期,几乎全欧洲都把“民族”定义为绝对正确的价值和善的根源。
民族主义要求个人从属于民族,只有实现民族的解放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当今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都已经历过这个阶段,许多后发展国家则还挣扎于其中。
民族主义通常在国家被外国侵略者占领和压迫时爆发出来。
在古巴、阿尔及利亚、巴勒斯坦、越南、朝鲜,还有许多其他国家,都极度仇视外人的统治。
民族主义认为,被别人统治是绝对错误的。
民族主义教育会反复灌输民族情感、民族精神。统治阶层通常会塑造一个居心叵测的外敌,让人民警惕“帝国忘我之心不死”,以此凝聚民族认同,筑牢共同体意识,以及更重要的维护自身统治。
20世纪,在民族主义的引领下,许多发展中或第三世界国家纷纷反抗殖民政权,走向民族独立的道路。
在民族危亡之际,民族主义确实发挥了巨大作用。在和平时期,它的价值逐渐降低。但有时,在统治阶层的煽动下,会演变成狂热的民族主义。
在国内矛盾重重、危机四起的情况下,统治者会通过树外敌来转移注意力,而不能明辨是非的民众在高压统治下,会加重仇外排外情绪。这种情况在20世纪三十年代的意大利、德国和日本逐渐演化为法西斯极权主义。
这些国家反复鼓吹自己民族或人种的优越性,同时极力妖魔化的“敌对民族”,他们要让民众明白,国家今日之不幸,全是由这些可恶的敌人造成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誓死抗击外部势力,彻底清算内部敌人。
民族主义依赖于民众火山爆发般的激情。这种激情一旦占据统治地位,往往形成“多数暴政”。这时整个国家对于任何异见都非常敏感,任何对国家和政权的批评,都可能被当成敌对势力对待。
在极端民族主义盛行的地方,整个国家都被恐惧支配着,尽管各群体恐惧的对象各有不同。这时整个国家都处于“高烧”的非理性状态,对权威领袖的信仰取代了法治,仇恨思想主宰了人们的精神生活,秘密告发检举成为常态。
民族主义的另一大消极影响是,它可能造成经济上的孤立和落后。
“我们不能让外国人主宰我们的经济!”民族主义者高嚷着这些口号,把外国投资看成是一种具有颠覆性质的行为,把“买国货”当成是爱国行为。这些排外行为往往不利于国际投资、贸易和合作,因此会进一步桎梏国内经济发展。
国内经济发展越差,民众生活水平越差。民众生活越差,排外情绪就越浓。这种恶性循环,往往导致极端民族主义的恶果,对整个国家都是灾难。
因此,有学者认为,民族主义是把“双刃剑”,用好是关键。
在民族和国家危亡关头,民族主义不啻为一剂良药;在国际和平、国内相对稳定的时期,则不宜大肆宣传民族主义。和平时期,淡化民族主义,有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