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 | 杰克·凯鲁亚克
真正不羁的灵魂不会真的去计较什么,
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国王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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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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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
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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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道路是什么,老兄?
——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
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
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
怎么走呢?
他们上路浪荡,希望在路的另一端找到新的信仰。他们将眼光投向神秘古老的东方禅宗,希望在参禅打坐中远离世俗、获得宁静和捕捉心灵的顿悟;他们亲近自然,在一花一草一木中体验着生命的本真。虽然他们的自赎之路由于各种原因并未最终使他们远离混沌迷惘的状态,并未使他们发生质的改变和超越,但是他们至少敢于做自我,敢于找到真实的自我,为寻找真我而付出艰辛的寻找过程。
生活在巨大的矛盾中的年轻人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反叛,与所谓的一切社会的“正统”和“秧序”决裂并且决不妥协,固执地独自上路,抛开一切束缚性的枷锁。疯狂地寻找着出路、价值、爱情,或者其他。可是,选择归选择,在实际的疲惫奔波在路上的过程中,他们终究还是会忏悔。向世俗的道德、责任、价值忏悔。乖孩子的路,病人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路。那是一条在任何地方、给任何人走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无从回答,没人会回答。
- 《在路上》节选
我们的破破烂烂的手提箱又一次堆放在人行道上;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不过没关系,道路就是生活。我自己就像一只永不停息的箭。
在你面前,黄金般的土地和各种未曾预料的趣事都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你,令你大吃一惊,使你因为活着看到这一切而感到快乐。
世界旅行不像它看上去的那么美好,只是在你从所以炎热和狼狈中归来之后,你忘记了所受的折磨,回忆着看见过的不可思议的景色,它才是美好的。
其实我们一直在路上,除了行走在路上,等待我们此身的终点,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非去不可,在到达之前,永不停止。
孩子,当你年轻,用你健康的身心大胆开拓,追求内心的真实;沉静下来,不妨把你的感悟和福音传播给同样追求的人。
我总是惊讶地发现,我不假思索地上路,因为出发的感觉太好了。世界突然充满了可能性。
我蜷缩在寒冷的风雨中,观察着山谷十月里悲哀的葡萄园发生的事情。我耳朵里回响着比利·霍利戴唱的《多情人》;矮树丛中有我自己的音乐会。“我们下次相逢,你会擦干我的全部泪水,抱我吻我,在我耳边悄悄说些甜言蜜语,啊,我们失去的太多太多,多情人,啊,你在哪里……”这支歌的歌词并不突出,但是那回肠荡气的旋律和比利的演唱实在太棒了,仿佛一个女人在柔和的灯光下抚摸她情人的头发。风在咆哮。我觉得冷。
生活本身是令人痛苦的,我们必须忍受各种灾难,唯一的渴望就是能够记住那些失落了的幸福和欢乐。我们曾经在生命中拥有这些幸福和欢乐。现在它们只能在死亡中才能重现(尽管我们不愿承认这一点),但谁又愿意去死呢?这些纷杂的思绪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涌现。
每当太阳西沉,我坐在河边破旧的码头上,遥望新泽西上方辽阔的天空,我感到似乎有未经开垦的土地,所有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走向西部海岸。我现在才知道,在这里,所有的年轻人总是在躁动喧闹,因为是那片土地使他们无法平静。
我只喜欢这一类人,他们的生活狂放不羁,说起话来热情洋溢,对生活十分苛求,希望拥有一切,他们对平凡的事物不屑一顾,但他们渴望燃烧,像神话中巨型的黄色罗马蜡烛那样燃烧,渴望爆炸,像行星撞击那样在爆炸声中发出蓝色的光,令人惊叹不已。
我的心像被扎了一刀似的发痛,这是我每次看到一个我心爱的姑娘,在这巨大无边的世界上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常会有的一种感觉。
管我住哪儿,随时都准备上路,这总要比他妈的被撵走要好。我不在乎拥有什么。你也知道,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只要咱们知道该怎么去生活。
搭别人车的一个最大的麻烦,就是你总得喋喋不休地向他们证明自己,好让他们觉得自己没带错人,或者有些人带你完全就是存心拿你开心解闷,和你没完没了地聊天,这对那些长途旅行却又不愿花时间去旅馆休息的人来说是最受不了的。
在路上,这三个字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在路上,意味着已经启程了,还没有抵达目的地。在路上,有点宿命的意味,意味着可能没有终点,所有的异乡都是路过的,所有的风景都是往后退隐的,所有的清风轻快地欢叫的,所有的梦想拍打着翅膀先行的。
在路上,会感觉自己属于世界,又疏离着这个世界;奔走在世界里,又陌生着这个世界;热爱着世界,但又恐惧着这个世界。
在路上,所有的需要都在路上。去哪里?在路上!干什么?在路上!为何目的?在路上!迪安是神圣的傻瓜,过着悲哀又热切的生活。为什么要一直在路上?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不安,无法在一个地方和一个女人过着安分守己的生活。因为他在寻求,寻求一个地方,寻求一个人,寻求一种生活,寻求一种精神,可以安顿他们一直流浪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