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打球运球突破时和防守的球友正面撞上。刚撞的那几秒我以为是对方受伤了,但很快,我鼻孔里就大颗大颗掉血,后来满嘴都是血。那球友先送我附近的五医,照CT结果是右侧鼻骨及左侧上颌骨额突骨皮质欠连续,鼻中隔偏曲。急诊科医生让我去别的专科或大医院做手术,我们立即去遵义医学院。本以为当晚就会做手术,结果医生给我开了几天的消肿药,让我五天后再去做手术。
我的意思,治疗费用我和那球友一人承担一半。他认为球场上意外弄伤,法律上是自己负责,但考虑到同是一个小区,并且都熟识,他同意了我的要求。昨晚的费用都是我支付的,等手术完后我再跟他算。
受伤后,我给傻妞发了微信消息。她没有回我。下午给她打语音没接,晚上八点她打过来问我何事。我说没啥事,她就说没事就别打。她以为我是腿伤,我解释几句就挂了。
我说及我受鼻梁受伤的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很不耐烦地说“关我什么事”,但语气很冷漠。如果不是我主动说,她根本不会过问。
我问她还在上班没,她就不耐烦地说“不用你关心,不关你的事”。
现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只有一份兼职,房贷都不够。动手术就要花钱,三五千随便花,我又多时不交医保,报销不了,对现在的我来说,绝非小数额。动手术还需要康养,恐怕近两个月都不能找工作上班。
母亲得知我又打球受伤,非常担心。但她最操心的还是我的终身大事,一再过问我与傻妞的事。
刚听说我和傻妞分手,她第二天就从习水上来,当天下午请傻妞在吾悦广场吃饭,但傻妞执意分手,劝说没有任何作用。饭一吃完,傻妞就要打车走。快要上出租车,我紧紧拉住傻妞一只胳膊,任她全力挣脱依然不放手。但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傻妞。她大吼起来,并说死也不会回来了。当着母亲的面,我给她跪下,求她原谅,依然无济于事。后来她挣脱开,使劲朝她们回去的方向跑。我犹豫一会,还是跟上去。她见我快追上她,就往马路对面跑,跑得满脸通红。最后她说:“你还要脸不?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再跟着我,我就站在马路中间,撞死得了。”我怕她做傻事,只得让她打车回去。
天上挂着弯弯的冷月,回来路上,母亲也不再说话。我们默默走回家。那一刻我是多么难过。我已经31岁了,许多人在我这个年纪早就结婚生子,早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我却这个年纪了还要母亲来“擦屁股”。这么多年我从未给过她什么,而她却似乎不得不为我担惊受怕。她害怕我走父亲的老路,害怕我在傻妞离开后一蹶不振,害怕我一个人生活不好……
她是多么渴望傻妞回来。回来她就想着给傻妞家人打电话。看到这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特意来为我哀求傻妞回来,我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到家了。
大学毕业以后,我就以为自己不再需要母亲的任何关怀了,但就算平时很少联系,只要有重大事情发生,她都会为自己的儿女忧心忡忡。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诚然。
我们成长的速度必须跟得上父母老去的速度,不然不仅会有负他们的养育之恩,也会让他们一辈子因你而受苦受累。如果他们始终为你担惊受怕,那你的成长有何意义呢?
这几年来,母亲渐渐不再奢望我有多大出息,她最大的希望是我们能平平安安,一家和和睦睦。在北京时,她每次打电话都会嘱咐我要好好跟傻妞相处,凡事多商量,多关心傻妞,不要三心二意,霸霸道道。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傻妞的不是,我和傻妞吵架,她批评的都是我。因为自己没能给傻妞什么,她很愧疚很自责!
有时我不禁感叹,傻妞要找对象比我优秀的多的是,但能否找到像我母亲这样通情达理的婆婆,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