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下文章来源于林采宜 ,作者林采宜
那一天闺蜜说:你整天说好色,可我在你的笔下真还没有见过让你牵怀挂肚的男色,哪天酒酣耳热,写一笔给我看看。
记忆中最早让我仰慕的男人是高仓健饰演的杜丘,好冷好酷好沉默。那时候,还不怎么懂事,总觉得男人应该是条硬汉,必须有魁梧的身姿特别是结实的肩膀——可以让女人怎么依靠都不会崩塌的那种结实。因此,高仓健和真由美骑在马上逃命的镜头在我心里挑起对异性最初的憧憬。
和高仓健同时期的有个电影明星叫唐国强,五官周正,形象俊美,大家叫他“奶油小生”,奶油小生当时好像是个贬义词。意念中很自然地把“奶油”的柔软易化和男人的靠不住联系在一起。
直到看见张国荣,才知道男人也可以风情万种,才知道颓废也可以很优雅。
阴柔和阳刚,各有各的魅力。张国荣和高仓健,打动人心灵的不同地方。
人在年轻的时候,常常会为某一个坚定的神情动容,因为想象中的人生好像需要很多看得见的勇敢和坚强。经历过一些沧桑,会发现生活其实不需要太多的勇敢,坚强足矣。而坚强,也未必就是铮亮的钢盔铁甲,有时候她是风暴之中那一丝莞尔的微笑。
张国荣是胭脂盒里的嫣红,能衬托生活里触动心底却不为人知的妩媚,所以,他动人。
2003年那个愚人节,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世人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从此变成了人们记忆中的烟火。
说起张国荣,很多人以“不一样的烟火”来形容他。其实世间烟火,哪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只是人的心境。
张国荣之后,最动心的是布莱德·皮特,他帅气的笑容简直毁天灭地。一个足够好看的男人,会彻底颠覆你对魅力一词的定义。什么“男人最性感的是思想”、“内涵比外表重要”,长得不好看的男人才把“内在内涵”作为审美标签,如同高考状元总是希望人们把分数作为衡量智商和能力的唯一标杆。
一个90后的姑娘,把她喜欢的男生微信标签写成“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咋一看有点荒唐,仔细一想,这不就是眼下90后中流行的“颜值即正义么”。90后和00后活得自我,也活得真实,所以,才能把色欲这东西用活色生香的语言轻轻松松地表达出来。
宗萨说:“欲望不是我们的敌人,虚伪才是。”
在自然界的动物那里,欲望与生命同在。人类是高等动物,但毕竟也是动物,高等动物的欲望细分为七情六欲,比低等动物的欲望要多出不少,比如沽名钓誉。
好色这件事,说到底就是某种欲望和激情的表达。欲望本身并不可怕,只要你理性的眼睛能够看见,它就是一只生命鲜活的小动物,时不时冒出来淘气一下。只有当理性的眼睛看不见欲望时,才会掉进去,被吞没、被左右。所以,对有些人来说,欲望是装在酒杯里的一抹深红、或一缕浓香,而另一些人的欲望则是飞蛾扑火的那一团火,烧毁一切,吞没一切。
好色,就是生命的激情和欲望,它会很美好还是很恐怖,取决于你把它装在理性的酒杯里,还是变成烧毁你其他一切的熊熊大火。
我有个闺蜜特别喜欢看球赛,有一天在她家做客,她看足球赛,看到贝克汉姆被红牌罚下,直接关掉电视机。比赛还在激烈地进行,我问她怎么不看了,“贝克汉姆被罚下场了,我还看什么看!”
原来,男人看球,女人看的是球星。难怪她的眼睛不是跟着球跑,而是跟着他喜欢的球星跑。
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球星,所以,我不看球赛。
荷尔蒙爆棚的赛场惊心动魄,力量和热情能把人撑爆,就像滚烫的锅里冒出来的蒸汽,聚和散都在转瞬之间。混乱而嘈杂的青春尤其贴合这种滚烫的温度。而生命成熟的过程,更多的是走向安静,走向内在的力量,“孙悟空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可见最浩大无边的力,在如来佛不动声色的手掌心。
对于一个好色的女人来说,男色,是点燃岁月的一串串烟火...... 没有谁会永远惦记谁,真正能留在心里的往往不是一个人、一件事,而是那一段岁月,以及流淌在那些日子里的,甚至是某一个瞬间的情绪。
世间烟火,只有不一样的颜色,没有不一样的结局。
宗萨说:“欲望不是我们的敌人,虚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