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曾说,有规律的生活是健康与长寿的秘诀。我很认同这一观点,并且相信它不只利于健康与长寿,还是追求卓越、实现人生目标、通往成功之路的牢靠阶梯。规律的生活,意味着在特定时间做特定的事,而不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再言之,规律的生活需要严格要求作息,这意味着没有特殊情况,你都应该在规划好后按部就班(就其本意而言)地生活。对此,康德那钟表般的时间作息表依然令我钦佩。
康德的时间作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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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康德这种作息,在外人眼里往往显得很枯燥乏味,他同时代的海涅就调侃他“过着跟机械一样规律的、几乎抽象的单身生活……当地大教堂的巨钟也不比居民康德更兴味盎然地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起床、喝咖啡、写作、授课、吃饭、散步,一切都在固定的时刻”。但是这种认识是表层的,康德的世界整个是发生在其内部的,仿佛他那镜湖般的生活作息,只是为了更好地达致一个人思想所能的极致。就此而言,康德不仅贡献了一种典范性的哲学,也示范性地贡献了一种卓有成效的生活。
论规律的生活,十九世纪颇受欢迎的英国小说家安东尼·特罗洛普也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他曾说:“习惯这个东西,具有水滴石穿的力量。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如果你坚持去做,就能胜过那些艰难的大事。”他的作家生涯就是他这句话的完美诠释。他几十年如一日在早上上班前的那几个小时里从事小说创作,并要求自己每天早上写出2500个单词,一周完成10000个单词。凭借这种硬性要求,他以一个业余作家的身份(本职是邮局公务员)成为史上最多产(且不说是最受欢迎)的英国作家之一。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创作过程也得益于他的作息习惯。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33岁那年秋天决定以写小说为生。为了保持健康,我开始跑步,每天凌晨4点起床,写作4小时,跑10公里。”
其实,说到按部就班的作息,我并非最近才推崇它。早在大学期间我就有意过稳定的生活,来北京后,又反复修订自己一天的作息表。遗憾的是,我至今仍不能像康德、特罗洛普、村上春树他们那样稳健地生活作息。我的生活依然被各种随意性的欲念撕裂着。
我常常反复无聊地看微信朋友圈、刷头条;习惯于晚上23:00以后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自由阅读;早上五点醒来后又慵懒地睡上一两小时;白天的相当部分时光我生活在情绪的世界里,内心翻滚着一会儿跟这个熟人对话,一会儿跟那个熟人对话;淫欲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我的精神生活很丰富,也很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