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致力于推广文学传播文化的在线平台,帮助大伙重视阅读和文学创作,传递文学力量,推动文学的发展和繁荣!
—— 《 普读 • PooDu 》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Apollinaire Poetry | | Our Story Is A Majestic Tragedy Like A King's Mask

2024-03-28 01:31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纪尧姆·阿波利奈尔,法国著名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和文艺评论家,其诗歌和戏剧在表达形式上多有创新,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文艺运动的先驱之一。著有诗集《醇酒集》(1913)、《图画诗》(1918)及小说集《异端派首领与公司》(1910)、《被杀害的诗人》(1916)等。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一颗星的悲哀

阿波利奈尔

美丽的米耐尔伐从我的头脑里诞生了

一颗血星永远是我冠冕的记号

理智在头底下青天在头顶上

女神你早在我的头脑里披挂好

因而并非是我莫大的苦痛

这几乎致命的星形的伤痕

激起我狂热的内在的悲哀

远远超越任何人隐藏的不幸

我负着这炽热的创伤

像荧火虫保持燃烧它自身的火光

像法兰西在战士心中闪烁振荡

像百合花蕴藏着花粉的芬芳

1916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多病的秋天

阿波利奈尔

多病的受人膜拜的秋天

当玫瑰花园里吹起狂风

果园里飘着雪花的时候

你就死去了

可怜的秋天

你的死亡迎来了一片茫茫的白色

和熟透了的丰硕的果实

在天空深处

巨鹰翱翔

俯瞰披着绿发的矮小而天真的水神

她们是从未和爱情见过面的

在遥远的森林的边缘上

有群鹿的哀鸣

我是多麽爱你呵节侯

我是多麽爱你那声音

你那无须采摘而自动坠落的果子

呻吟着的风呻吟着的树

它们在秋天一滴一滴滴尽它们所

有的泪珠

脚践踏着的

树叶

滚动在铁轨上的

车轮

流逝的

生命


猎角

阿波利奈尔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的

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没有冒险戏或是魔幻剧

没有无关紧要的详情细事

使我们的爱情动人地凄其

而托马斯·戴昆西

抽他的鸦片纯净又甜蜜

为他可怜的安娜沉入遐思

让我们过去让我们过去因为一切都必过去

或许我会经常转过身子

记忆是一只猎角它的

声响会在风中消逝

罗洛 译


旋转的蝇群

阿波利奈尔

一个骑者经过平原

年轻的少女想着他

和那米提利尼的船舰

铁刃在那儿闪着光华

当他们采集燃烧的玫瑰

他们的眼突然像花开了

什麽样的太阳是那徘徊的嘴

而这嘴却向它微微含笑

罗洛 译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下雨

阿波利奈尔

女子的声音如下雨

甚至好像她们

也在回忆里死去

下的也像是你们

我一生中奇妙的际遇

呵滴滴的水珠

而这些跨越的云

开始嘶鸣了

一大群传声的城

你听是不是在下雨呢

当遗恨和藐视

飘下旧时的乐曲

你听下的是

细丝缕缕

把你上下系住


五月

阿波利奈尔

五月明媚的五月泛舟在莱茵河上

靓女们在山峦高处眺望

人面多麽佳丽无奈船已远航

船啊你让沿河两岸杨柳啜泣悲怆

然而繁闹的果园在后面呈现

五月的樱花落红一片

仿佛我心上人的纤指

凋零的花瓣宛如她的眼睑

河边大路上茨冈人缓缓走过

牵着一头熊一只猴一条狗

在莱茵河葡萄地里渐行渐远

跟在毛驴拖曳的大篷车后头

五月明媚的五月把葡萄

和蔷薇的柔蔓缀满废墟

岸边柳丝芦苇和葡萄的花枝

在莱茵河的微风中摇曳絮语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莱茵之夜

阿波利奈尔

我的杯子盈溢着洒仿佛一团颤动的火焰

请谛听谛听那船夫悠扬的歌声

叙说着曾看见月光下七个女人

梳弄她们的紫色长发披垂脚边

站起围成圆圈边舞边高声歌唱

於是我不再听见那船夫的音响

金黄头发的少女啊走近我的身边

目光凝注漫卷起那秀丽的长辫

莱茵河莱茵河已经醉去这葡萄之乡

这河上倒影抖落了多少夜晚的黄金

虽已声嘶力竭馀音袅袅不绝

黛发的仙女啊她们在讴歌夏令

我的杯子破了仿佛爆发出一阵大笑

徐知免 译


密腊波挢

阿波利奈尔

塞纳河在密腊波挢下扬波

我们的爱情

应当追忆麽

在痛苦的后面往往来了欢乐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脸对着脸

在我们胳膊的挢梁

底下永恒的视线

追随着困倦的波澜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爱情消逝了像一江流逝的春水

爱情消逝了

生命多麽迂回

希望又是多麽雄伟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过去一天又过去一周

不论是时间是爱情

过去了就不再回头

塞纳河在密腊波挢下奔流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在你深邃的的眼湖里

阿波利奈尔

在你深邃的的眼湖里

我微小的心沉溺且柔化了

我被击溃

在这爱情与疯癫的湖水

怀念与忧郁的湖水

莫渝 译


别离

阿波利奈尔

我采下这支欧石南

秋天过了 请你铭记

我们在世间难再见

时节馀香 这支石南

请你铭记 我等着你

钱春绮 译


永恒的吻

阿波利奈尔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娘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阿波利奈尔诗歌 | | 我们的故事是堂皇的悲剧像一个国王的面具

站岗

阿波利奈尔

我在站岗老想你,我的璐璐,

星星在眨眼,我也看见你的眼睛。

整个天空是你的身体,在我强烈欲望中形成。

狂风阵阵,吹得我欲望更加火炽,

四面八方狂风吹,中间一个士兵在沉思。

我的爱,年不知道分离什麽滋味。

你不知道分离把人折磨得要死。

每过一小时,增加无穷无尽的痛苦,

太阳西沉,人就开始受煎熬,

夜幕降临,痛苦加倍袭击。

我希望在回忆中爱情使人恢复青春

使人更美丽,直到回忆渐渐消逝。

我的爱,到一天你也将成为老人,

回忆往事,像猎人在风中吹号角。

呵,夜漫漫地流逝,呵,我的步枪多沉重。

1915年3月25日在尼姆

罗大冈 译